凤昭华的手指在鎏金御案上轻轻叩击，奏折上的墨字在烛火中忽明忽暗。
殿外春雨细密，却浇不灭她眉间那簇火苗。
朝凰军统领慕云垂首跪在阶下，玄铁面具边缘渗出的血珠正顺着下颌滑落，在青玉砖上绽开暗红的花。
"陛下，玉玺失窃当晚，太史令曾持先帝手谕进入麒麟阁。
"慕云的声音像淬过冰的刀刃，"臣查到那份手谕用了永和二十三年的御制绢帛。
"女帝猛地攥紧袖中金错刀，刀柄上盘绕的凤凰纹路硌得掌心发疼。
永和二十三年——正是父君薨逝那年。
她记得那日丹桂开得极盛，父君素白的手指拂过她鬓边珠花，说要去给母皇送新制的桂花糕。
后来那盘糕点碎在朱雀阶前，像溅了一地的血月亮。
"更漏三声后，让裴尚书到御书房候着。
"凤昭华起身时十二幅缂丝凤尾裙扫过龙纹砖，惊起一阵沉香。
慕云默然跟随，面具下传来极轻的金属碰撞声，那是朝凰军特制的锁子甲，用南海玄铁铸就的鳞片在行走时会发出毒蛇吐信般的窸窣。
穿过九曲回廊时，雨丝突然转急。
慕云向前半步，用披风挡住斜飞的水珠。
这个角度能看见女帝耳后淡青的血管，像宣纸上洇开的工笔画。
十年前她也是这样为凤昭华挡箭，淬毒的弩箭穿透肩胛时，恍惚听见少女储君撕心裂肺的"阿云"。
御书房内龙涎香浓得呛人。
裴尚书跪在青铜仙鹤灯旁，官袍下摆晕着深色水痕。
凤昭华漫不经心翻着《山河志》，书页间忽然掉出一片干枯的桂花。
"裴卿可知，先帝驾崩前夜，在观星台见了何人？
"裴尚书浑身一颤，额头重重磕在地上："臣...臣听闻是钦天监正使......""错了。
"金错刀出鞘的寒光惊得烛火乱跳，"是你们裴家送进宫的那个侍墨郎君。
"刀尖挑起尚书下巴时，慕云看见女帝眼底血色翻涌，像极了当年持剑站在尸山血海上的模样。
子时梆子响到第三声，麒麟阁顶突然传来琉璃瓦碎裂的脆响。
慕云腾空跃起时，瞥见女帝唇角转瞬即逝的笑意。
黑衣人袖口的银线昙花在雨中发亮，是江南苏氏的标记。
她故意卖个破绽，容那贼人将怀中木匣抛向接应的同伴。
"收网。
"凤昭华抚摸着刚刚"夺回"的九转玲珑匣，这是父君临终前交给她的最后一件东西。
檀木表面还留着父君常用的沉水香味道，青铜锁眼形如凤羽。
当她把金错刀插入第三个机簧时，匣中滚出的不是玉玺，而是一支沾着褐色血迹的金步摇。
慕云倒吸冷气。
这是先凤君遇刺那日戴的簪子，原来所谓的急病暴毙......窗外惊雷炸响，照亮女帝半边侧脸。
她将步摇缓缓插入云鬓，赤金凤凰衔着的东珠正垂在眉心："明日早朝，朕要看到苏家十七项盐铁专营的账册。
"雨声中，裴尚书瘫软的躯体被拖出殿外的声响，像一袋浸湿的黍米。
殿外春雨细密，却浇不灭她眉间那簇火苗。
朝凰军统领慕云垂首跪在阶下，玄铁面具边缘渗出的血珠正顺着下颌滑落，在青玉砖上绽开暗红的花。
"陛下，玉玺失窃当晚，太史令曾持先帝手谕进入麒麟阁。
"慕云的声音像淬过冰的刀刃，"臣查到那份手谕用了永和二十三年的御制绢帛。
"女帝猛地攥紧袖中金错刀，刀柄上盘绕的凤凰纹路硌得掌心发疼。
永和二十三年——正是父君薨逝那年。
她记得那日丹桂开得极盛，父君素白的手指拂过她鬓边珠花，说要去给母皇送新制的桂花糕。
后来那盘糕点碎在朱雀阶前，像溅了一地的血月亮。
"更漏三声后，让裴尚书到御书房候着。
"凤昭华起身时十二幅缂丝凤尾裙扫过龙纹砖，惊起一阵沉香。
慕云默然跟随，面具下传来极轻的金属碰撞声，那是朝凰军特制的锁子甲，用南海玄铁铸就的鳞片在行走时会发出毒蛇吐信般的窸窣。
穿过九曲回廊时，雨丝突然转急。
慕云向前半步，用披风挡住斜飞的水珠。
这个角度能看见女帝耳后淡青的血管，像宣纸上洇开的工笔画。
十年前她也是这样为凤昭华挡箭，淬毒的弩箭穿透肩胛时，恍惚听见少女储君撕心裂肺的"阿云"。
御书房内龙涎香浓得呛人。
裴尚书跪在青铜仙鹤灯旁，官袍下摆晕着深色水痕。
凤昭华漫不经心翻着《山河志》，书页间忽然掉出一片干枯的桂花。
"裴卿可知，先帝驾崩前夜，在观星台见了何人？
"裴尚书浑身一颤，额头重重磕在地上："臣...臣听闻是钦天监正使......""错了。
"金错刀出鞘的寒光惊得烛火乱跳，"是你们裴家送进宫的那个侍墨郎君。
"刀尖挑起尚书下巴时，慕云看见女帝眼底血色翻涌，像极了当年持剑站在尸山血海上的模样。
子时梆子响到第三声，麒麟阁顶突然传来琉璃瓦碎裂的脆响。
慕云腾空跃起时，瞥见女帝唇角转瞬即逝的笑意。
黑衣人袖口的银线昙花在雨中发亮，是江南苏氏的标记。
她故意卖个破绽，容那贼人将怀中木匣抛向接应的同伴。
"收网。
"凤昭华抚摸着刚刚"夺回"的九转玲珑匣，这是父君临终前交给她的最后一件东西。
檀木表面还留着父君常用的沉水香味道，青铜锁眼形如凤羽。
当她把金错刀插入第三个机簧时，匣中滚出的不是玉玺，而是一支沾着褐色血迹的金步摇。
慕云倒吸冷气。
这是先凤君遇刺那日戴的簪子，原来所谓的急病暴毙......窗外惊雷炸响，照亮女帝半边侧脸。
她将步摇缓缓插入云鬓，赤金凤凰衔着的东珠正垂在眉心："明日早朝，朕要看到苏家十七项盐铁专营的账册。
"雨声中，裴尚书瘫软的躯体被拖出殿外的声响，像一袋浸湿的黍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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